这些弓手到底不是正规军当中的弓手,面对狂暴袭来的赤兔,只来得及远距离放上几箭,并且他们手边也压根没有刀枪等可抵御近身攻击的兵器。
因此在面对已经催动了源石技艺,挥舞着军刀杀将过来的赤兔时,这些弓手几乎是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唯一能做的就是惊叫着四散奔逃。
无论是利用热气流的上升做缓冲,还是极度压缩有温差的气块来创造一场一定范围的爆炸,赤兔都能相当纯熟地运用着自己的源石技艺。
几个躲闪不及的弓手就这样在惨叫声中命丧于赤兔的源石技艺之下。
在击杀了多名弓手之后,赤兔却没有再继续将剩下的弓手赶尽杀绝,她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只见她伸脚一勾,便将一张被弓手抛弃在地上的长弓勾到手上,然后再探手取过放在船舷边箭袋中的一支羽箭,转手就瞄向了对面的游轮甲板方向。
对那些寻常的水匪弓手来说,看着对面游轮上战作一团的敌我双方是断然不敢乱放箭的,因为他们生怕一个不小心伤了自己人。
但赤兔却有足够的信心与能力确保自己可以命中目标。
她只瞄了几下,就已盯上了那个正被池夏雪的银龙枪逼得节节败退的楚姓壮汉。
只见红发的战马娘深吸一口气,将弓微微一偏,随即松开拉弦的右手。
搭在弓弦上的那根羽箭就带着破空的尖啸声化作了一道虚影,裹挟着四周的空气直逼目标而去。
“炎人安敢!”
一声暴喝自赤兔身后不远处的上层甲板楼梯处突兀响起——船只上层的一众水匪终于拿着各式兵器从船梯上杀了下来。
那来自璃月的“大哥”听到下层甲板传来阵阵惨叫,便知有敌登船。
此时他已顾不上怒斥自己那帮不中用的手下,当即命人取过自己的兵器,就带了上层的手下火速冲了下来。
赤兔见状也不再正面交锋,而是抛弓出船,就往另一侧奔去。
虽然能依靠突袭与兵器上的便宜杀散那些弓手,可真要与几十个持着长短兵器的壮汉在狭窄的地形里正面相拼,赤兔也不敢百分百保证自己在方天画戟不在手的情况下还能够全身而退。
况且,她现在可是某人的护卫,此番随对方南下也不是为了冲杀在前头。
除非你是某个超自然生物,否则就算单体实力再强,也终究只是凡胎肉体。
“大哥”显然没有料到对方竟然直接走避,而不是正面迎战,也不禁一愣,但他很快又发令道:“给老子追!见了那炎人格杀勿论!”
看着下层甲板一片狼藉,一地鸡毛,他当真是快气炸了。
于是乎,自游轮甲板之后,这艘水匪们搭乘的船只也呈现出了混乱的局面。
一名炎国战马娘在船里四处乱窜,逮着机会就向身边的敌人怼过去一刀,这施加了源石技艺的刀法杀得那些水匪哇哇乱叫。
而在赤兔的身后,二三十名劲装壮汉狂喝着紧追不舍,但论脚力,他们又怎么可能跑得过战马娘,还反被她伤了不少落单的同伴。
包括那名“大哥”在内,没有人知道就在他们与赤兔的追逐战中,这场发生在运河上的战斗已悄然发生了改变。
而究其原因,是一众弓手离开了原先岗位再无法给对面甲板上的自己人提供火力掩护。
更关键的,则是赤兔在他们杀下船梯那一刻射出的那一箭。
……
……
那楚姓男子虽然足够凶悍,但池夏雪的武艺终究在他之上。
且左右武装汉子皆被边军护卫斩杀在地后,楚姓男子所能够获得的支援越发减少,渐渐就被那把如蛟龙出水般的银龙枪给逼到了甲板上的死角。
若非还有几个手下拼死牵制住了池夏雪,只怕他身上早就被对方戳出几个血窟窿。
突然之间,对面船只上冷不防射来了一箭,当楚姓男子惊觉这箭是直奔自己而来时,再想躲避已为时已晚。
但他因本能躲避而向前跨出的一步还是有些好处的,就是本来瞄着他脖颈的一箭此刻却只射中了肩膀处。
可即便如此,也足够他受的了。
楚姓男子只觉中间的肩膀处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刚挥起的一刀力量就是一泄,破绽已露!
池夏雪怎会放过这个反击的机会,在一枪刺杀了一名劲装汉子后当即挺枪杀来,居然就这么一枪将楚姓男子的整条胳膊给硬生生切下。
“啊!!!”
楚姓男子猛地一声惨叫。
但他依旧神志不乱,左手一伸已接住了掉落的右臂与手中刀,顺势就向池夏雪砍了过去。
看来这位也是个狠角色,在受此重伤之下竟还能做出此等同归于尽的反应来。
但他这一刀却还是砍在了空处——池夏雪在一枪卸去他右臂后,身子就势一屈,枪刃打横,一个地趟枪的招式向楚姓男子迅疾杀去,而后者终究因为失去右臂又惊又痛而在判断和反应上稍慢了一步。
但高手之间的过招岂容得下慢半拍?
只听“噗赫”一声,楚姓男子身下就是一轻,随即剧痛从脚踝上传来,一低头就看到自己的双脚竟也被眼前这个炎国龙女的枪刃斩断了。
再一次惨叫的同时,此人已像个血葫芦般滚倒在地,鲜血不断喷涌,溅在了他所经过的任何一个地方!
失去了双腿一臂的楚姓男子已再无战斗,甚至是生还的可能。
而在以如此残酷手段斩伤对手后,池夏雪连看都没有再多看他一眼,挺枪就攻向了离她最近的敌人。
自家首领被砍杀成这番惨状,看到这一幕的劲装汉子们顿时就感到了一阵毛骨悚然。
直到这时他们才反应过来,比起真正的狠戾,自个儿和炎国边军精锐(上帝视角,这些人并不知道对手是化了妆的边军精锐)之间的差距还是太大了。
胆气一失,再加上边军护卫这边又有池夏雪这个无人可以抵挡的高手在,战斗瞬间就已逆转。
几个武装汉子还在犹豫是战是退呢,就已被边军护卫当场击杀,而另外几名想要退的,此时也已走不了了,因为已经有两名持刀的边军先一步堵在了跳板处。
后退无路,拼又没有勇气,打又打不过,剩余劲装汉子们唯一能做的只有弃刀投降。
不过他们也深感奇怪,为什么那边船上没有支援,不是说好一旦战事不利就以乱箭伤敌么?
他们哪里知道,整一艘船,几十个全副武装的水匪,被赤兔一人给搅了个天翻地覆。
池夏雪在解决了视线里所有的敌人后就已注意到了这点,她知道这一船人中,只有早早就消失不见的赤兔才有这个能力做到突袭破敌之事。
再联想到刚才那突兀射来的一箭,她就更加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不愧是前大内侍卫。
“只留两个活口,其他都杀了!”池夏雪面对这些弃械投降跪地的敌人,下达了最残酷的命令。
她担心赤兔在那艘船上的安危,己方必须赶紧过去接应,那就不能留着这些敌人在身后。
这些边军精锐们曾经都是手刃过契丹人和金人的,自家郡主大人下令,自然不会废话,当场就手起刀落,给了剩余还想活命的壮汉们一个痛快。
杀红眼的边军精锐们只将最后两人拿绳子捆了,丢在船上。
已经有些杀红眼了的他们对这些敌人自然不会有任何的怜悯之心。
池夏雪一挥手,“伤重难战的留守游轮,其他人随我登上敌船!”语毕,便已一马当先冲上了跳板。
那边,浑身已被鲜血浸染,快被削成人棍的楚姓男子竟还未死,他看着自己带来的弟兄一个个被人屠戮到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当真是心如刀割。
但此时的他已至弥留之迹,就是单纯的呼吸都已无力,只能目眦欲裂地盯着眼前一切,看着池夏雪带着一众杀神踩着跳板,反过来用跳帮朝向对面的船只杀去。
随着鲜血不断从断肢伤口处涌出,他只觉得身子越来越冷,越来越轻,他知道自己已离死不远。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开始后悔,不该因为一时贪财而接下那些璃月人重金作为报酬的活,去刺杀在游轮上的什么飞云商会的少爷。
结果己方好死不死惹上一群不该惹的人。但一切都为时已晚了。
很快,在吐出最后一口气后,楚姓男子便双目圆瞪,气绝身亡。
而他的死亡,也宣告着这场发生在运河之上的突袭,以袭击者一方的彻底失败而告终。
……
……
此时,赤兔已陷入到了敌人的重围之中。
虽然她凭着灵活诡变的身手几次都逃脱了敌人的围追堵截,但这艘船终究是那些水匪所有,他们对每一个角落都熟悉得很。
在付出了惨重代价的几次围捕之下,水匪们终于将赤兔堵进了一个角落。
“爱马仕莫慌,我们来也!”丽声刚起,长枪已至。
还沾有血迹的银龙枪从后方以一个诡异的弧度破空而来,正好帮赤兔架住了身前的数把砍向她的刀斧。
同时,水匪们身后传来一阵刺耳的惨叫声,原来是边军护卫们分成两路夹击,他们踩着外围倒下水匪的尸体朝内侧杀奔而来。
“爱马仕……”赤兔显然没有想到池夏雪居然会这样称呼自己。
虽然她们战马娘一族的确被其他人取了不少的外号,但是这个爱马仕的称呼却怎么听怎么别扭。
被两面夹击,水匪们的局势瞬间危险了起来。
特别是那名“大哥”,被试图“擒贼先擒王”的池夏雪给盯上了——谁让他的穿着在一众水匪中最是显眼。
本就心慌的“大哥”此时更是手忙脚乱,因为池夏雪的银龙枪已直夺他的周身要害而来,枪尖在池夏雪的控制下幻化作一团虚影,竟把“大哥”的上半身都笼罩其中……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船上的敌人本就不善于近身作战,现在胆气丧尽,更无法与杀气腾腾的边军精锐们相抗衡了。
一半人被当场斩杀,剩余的人包括那个已经被池夏雪捅伤的“大哥”都丢掉了兵器,选择了跪地投降。
在用绳索将他们全部绑缚起来之后,池夏雪这才长长舒出口气,看向赤兔和其他的边军护卫时,发现他们也做着同样的动作,脸上展露出的些许的疲惫是怎么都掩盖不了。
几个边军护卫满脸杀气,池夏雪还记得,这几人都是当初在老营堡时,与自己一同外出捕俘,并和金人血战过一场的袍泽。
连金人和契丹人都奈何不了他们,却在本国的运河上差点被一群乌合之众给阴了,这让这些个边军护卫们很是恼火,并且越想越气。
其中一人一把将一个俘虏提到跟前,抬手一刀就捅进了那人的肩胛骨,“说,你们到底是什么来路,为何要和快艇上的那群人在运河上截杀我们?”
这问题正是池夏雪也想知道的,此时也打起精神看了过来。
不料那水匪一声惨叫,已痛得晕了过去,自然是无法回答。
但池夏雪等人要问的其实不是他,而是看向了明显是众人头领模样的“大哥”,“不想死就回答问题!”
这“大哥”倒也硬气,虽然看出面前之人都是杀人不眨眼之辈,却还是偏过头去,不作一声。
他这举动明显惹恼了赤兔,她本来就因为刚杀过人而肾上腺素暴增。
只见赤兔冷笑道:“我见过不少硬骨头,那么今天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你的骨头硬,还是刀硬了。”说着一刀就扎进了“大哥”的大腿上,刀身穿过大腿,狠狠地钉在了甲板之上。
“啊……”全无防备的“大哥”当场就是一声惨叫。
但因为受伤位置不同,他并不能像刚才自己属下般晕过去,只能承受更大的痛苦。
还未等他的惨叫声停歇,赤兔已一把将军刀抽了回去,这又让“大哥”的惨叫声提高了几个分贝。
挥手抖去军刀上的血迹,赤兔一把扣住了“大哥”的下颌,将他萎顿的身子提了一提,“我不介意在你身上多来几刀。但我的忍耐是有限的,这里也不止你一个人可以问,我最后问你一遍,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在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之下,“大哥”终于被击垮了。
当赤兔放手之后,他便用颤抖的声音道:“我们不是炎国人,我们来自……来自璃月的樊云楼……”
听对方报出了自己的来历,池夏雪倒没有什么反应,赤兔和一众边军护卫的神情倒是变了。
“看来我之前的发现果然没错。”赤兔凝重地说道:“我就觉着其他人没有这么大胆子和手笔敢在大炎朝的运河上干这样的事情。”
“嗯,怎么说?”池夏雪好奇了起来。
其实眼下要说最懵圈的人,就非她池夏雪莫属了。
她哪里有听说过什么璃月啊,而且前世玩了挺长一段时间的明日方舟,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璃月啊?泰拉世界有璃月这个地方吗?
“蜜大人,其实今日这杀局就已可看出不简单了。不光是他们动用的船只就不是寻常水匪能有的,还有直到现在这河上也没有出现官军的人马就很让人觉得奇怪了。”
经赤兔和其他懂行的边军护卫一提,池夏雪才猛然醒悟。
是啊,从战斗爆发到现在,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可这条以忙碌著称的运河却不见其他船只,只有他们在这里杀得血流成河。
就算官军的巡逻船只没有赶到,总会有其他民用船只刚好路过吧,可是现在这一大段河流除了他们以外,再无他人。
池夏雪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原来如此,不过那什么璃月樊云楼的势力有那么大吗?都把手伸到我大炎的运河当中了。”
赤兔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池夏雪,“怎么,你连璃月都不怎么清楚吗?”按理来说,对方身为大炎朝的郡主,背后又还有东厂这个靠山,没理由不知道这些啊。
“我原来又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细节方面又怎么可能会有你们这些泰拉土著要懂得多呢?而且YJ创下的方舟世界里,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璃月啊!”
——这句话差点被池夏雪脱口而出,只不过最终她只是很淡定地对着赤兔点了点头。
“别觉得不可思议,虽然璃月并非炎土,但是却与大炎同宗同源,并且还与大炎的南直隶乃至整个江南有着密切的来往交流……”
曾经走南闯北过的赤兔开始为池夏雪讲解起关于璃月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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